阴间就业办最近缩减了做人的招聘名额，成为苍蝇蚊子的职位大大增多，很多有点节操的鬼魂放弃了投胎成人，他们计划在阴间继续受几年苦，等待后世行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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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些眷恋人世的鬼魂忍受不了阴间的严酷条件，最后饥不择食，宁可成为苍蝇蚊子也要回到人世。就连这也并非那么容易就能得到。下午，就业办主任拉着他那张惨白的脸，飘进了办公室。一就坐，就有一帮鬼魂从墙缝里涌出来，把他团团围住。

他打了个喷嚏，把大部分鬼魂吹到了墙上。哼哼了一句：“求我也没用。”

“我们做苍蝇蚊子也行。”鬼魂们嚷嚷着。

“刚刚收到消息，苍蝇蚊子的名额也有限，人少了，垃圾也少了，不少苍蝇蚊子患上绝育症，它们学起人那样避孕，在思想深处绝育，自己都吃不饱，没有垃圾、腐烂的东西，苍蝇不好过。而且现在动物的血里富含蚊子吸了就会咳嗽的激素，蚊子一咳嗽就会把自己震碎，母蚊子自爆事件频发不穷，最后只剩下没用的公蚊子。”

鬼魂们面面相觑，发出自己都听不见的叹息。

就业办主任接着说：“你们倒是可以做微生物。”

“那有什么意思？”鬼魂们理解的微生物跟不存在没什么区别。

“你们可以活在亚空间里，虽然看不见印象中的世界，但是习惯了就好了，反正都是生命都是就业，作用小不代表没作用，身份卑微总比没有身份好。微生物的名额很充足，其实也很重要，比如肠道菌群中的一员，可以寄生在你前世挚爱的人的大肠里，为他的肠胃健康奉献自己的一生，这工作多有意义。”

鬼魂们纷纷捂住了鼻子，在鬼脸上做出一个鬼脸。有一个鬼魂举起手说道：“不会被拉出来吗？”

招生办主任回答：“总有人会因为意外失业，我不保证，全看你们自己。拉出来就到我这继续申请，没准那时候做人的名额就充足了。现在我要起草就业情况报告了，就业就是投胎，你们最好尽快做决定，不然过了准备期，还是会把你们送回阴间更糟糕的地方，到时候你们还得靠给那里的鬼头挠痒痒才能回到这里，你们心里有数吧？”

鬼魂们随声附和，纷纷表示对主任的感谢，就退下去了，不是走门，而是从墙缝窗缝这些地方溜了出去。它们边走边抱怨，怎么赶上这么个破节骨眼。几个有志气的鬼魂认为受到了侮辱，嚷嚷着宁可做鬼魂也不去做大肠细菌。有几个本来想做的听到后默不作声，又怀疑起自己的想法了。等他们消散在阴间的户外后没几分钟，又各自偷偷摸摸地顺着墙缝溜回了主任办公室，好在鬼魂们不会脸红，看着彼此都在脸色还是惨白惨白的。大声嚷嚷的那几位正跟主任套近乎呢，盼着能先去大肠受受苦，给主任完成考核做贡献，之后能去个更有发展的地方。